不知者不罪,我等不会为难你,不为例。”
前桥愣愣地看她们走远,稍微觉不是滋味。
也不知那些是什么书,怎么就突然列为“禁书”了,想来宣扬兴国思想的读都不是好东西,读之难免腐蚀心灵。虽然此举有一刀切,但统一思想是当务之急,哪有那么完的解决方案呢?
失去了书,前桥也兴致恹恹的:“走吧,我们还是继续向北,到兴国去。”
“您就这么去?”
前桥看向施克戎,对方解释:“如今兴国刚刚割让领土,仇荆民意四起,若见一个女携带一群儿郎,猜也猜到您是荆国贵女。可别小瞧了普通民众的报复心,他们或许没有上战场杀敌的本事,倒是可以对您多方觊觎。”
“那你怎么想?”
“我帮殿易容成男,与众位郎君一同扮为荆籍货商,同为男,他们会多些忌惮。”
前桥迟疑:“若我是荆国男人,他们该恨还是恨,该杀还是杀了。”
“但兴人对待男与女,毕竟不同。”
施克戎没说到底哪里不同,前桥凭借对男尊社会的了解,也能猜个大概。皇姊既说他是“兴国通”,听他的经验总没错,于是换了男装,再被施克戎以易容之术稍微装饰,打扮成了年轻公的模样。
阿廖送她们到边境,神带着终于将她这尊大佛请走的释然,到底还是并肩同行的谊多些,拱手与她作别:“玉龙城虽在掌中,但火霞旗的任务仍久艰巨,我们会为荆国守好北地,你也要保重。”
——
4.
兴国的碎石路面在规划之初显然没考虑过宽阔车的使用验,经由商穿过罕有人烟的松林,前桥被生生颠得想吐,最后改为骑,总算和环境适应了些。
她这一路上见到不少人。有的兴人不愿留在已经被交割去的故土,他们北上都有同一个目的:跨越新的边境线,回到心心念念的故国去,然而这条路远比南更加艰辛。
久违的兴国军队正把守在城防之外,将一大群衣衫褴褛的难民堵在那里。前桥远远望见一片兵荒乱,还以为此像觐坞和固砾一般戒严,心中叫苦不迭,却听人说,这是士兵们在索要“通关费”。
“从前他们是堵在缠腰,过了他们这关,才能过国关,如今三城尽失,他们倒是将营生开到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