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更需要她，只要给她的待遇不变，皇帝是谁她都能学着去讨好。而他只是需要姜晞，需要她什么也不在行，但总能翻找到他不足为外人的心思的小机灵；需要她永远一副愚蠢狂妄不知天地厚的模样，诱他陪着她一起发疯，宣那被国君外壳紧紧套住的属于姬衍的个人绪；需要有这么见证过他一生起落的人在边听听他说一些姬衍想说的话。

        不过上次带她去逛市集她是真开心的，可惜被太后姑母逮着了，他站来护着她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这皇帝也没那么坏。今天冲她发脾气她故意作他好像也没发现。

        回忆起那段阴云密布的少年时期与她的相，竟隐约尝些许苦涩的甜蜜。

        但这段时间以来姬衍和她刚时想象的皇帝差别很大，起码不会动辄黑脸要人脑袋。

        恨但还是要两人死生同衾，让命盘再一次重启时她还会现在边；恨但还是要紧紧抓住这个人，将她再次锁这世间最大的金丝笼，绝不放手。

        所以前世在殿审讯完他就已动了杀心，但一直拖延到临终前才写诏书，无他，他就是这么薄而自私，既想让她痛苦又不舍得这神上的安逸，那便等到自己死后再让人送她来陪他。

        说不上算什么得惊天动地，更像是两个深中的少年人企图从对方上汲取些活去的阳光或养料。

        诸般种种重叠起来，两人的羁绊愈发复杂难言。他都已分不清自己后来对她与日俱增的纵容和不舍得究竟算什么，只是到最后猛然发觉自己的境变成了有许多话只能对她一个说，只想对她一个说，心的恶劣只有在她面前袒才毫无负担。

        他只要稍想一想没有她，朝回到寝殿时，只能躺在床上发怔任由和贵族大臣们交锋产生的疲惫、九重深里滴漏更断声的寂寞将自己淹没。这种空虚即使他纳再多的妃嫔，起再多的夜笙去填补都觉得差了许多意味。

        不过姬衍没有读心术读不她这么多小心思，第二天冷静来之后想起昨晚就会对她产生一种想重新亲近又有些别扭的觉，而姜晞好像也有了不同，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还有些畏缩，变得会和他表达自己喜什么，不喜什么，有一天早晨他离开琼华殿时她拉住他，：

        他们之间难以谈，所以连重修旧好的理由都要冠上交易之名，她需要“皇帝”的偏纵，而他需要姜晞。

        她的主动让他原本的别扭和犹豫消散一空。

        这份隐约的悸动一直延续到后来她被废，自己看着她原本哭泣的脸逐渐变成了彻底失望的平静，最后也不回地掀开了辇轿的帘。

        是否觉得伤其类，才这般念念不忘？将她迎回时那般觉到兴究竟是因为喜她两人能破镜重圆，还是通过她再次确认了自己已不再是那个想留的东西留不住的空壳皇帝，受到了权力带来的快？

        姬衍推开室房门，看到有个趴在桌上，应是等得睡了过去。

        “明天，后天，大后天，妾想天天都能看见陛，您会觉得妾太贪心吗？”

        倒是很像登徒，会叫着表姑和她调，夜里那急切的模样像没见过女人似的回回折腾大半晚，白日又会经常给她送东西问她喜什么，姜晞很是怀疑他也这般骗过别的小姑娘。

不能逃，只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