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晞一愣，但姬衍很快止了话，拉着她转屏风：“来，我们一起用膳，今日的腌羊肉说是膳房研制了新的调味蘸碟。”

是今日的朝议上确实吵得厉害，因着拿人手短，姜晞十分地迎上去替他解冠更衣。

        “妾有时候觉得您的心很大，大到能装得整个大周，有时候又觉得您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得大周。”

        只是在他踏门前才启唇唤了一声“陛”：

        姬衍侧过，见她还维持着自己床时的那个姿势看着自己：“这是真话，陛。”

        姬衍没拒绝她来献殷勤，挥退了侍从后抬起了手臂任她动作。只是姜晞解着解着发现他虽然是朝着自己的，但目光却在游离。不像跟大臣们吵架吵上火了怒气冲冲，也不像赢后的得意和有成竹，而是有些无奈，或慨叹？

        “嗯。去了也没意思，还不如和你多睡会儿。”

        姬衍睁开了半阖着的，看着她倒过来的脸庞嗤笑一声。

        她知他心里不舒服，并不劝，只咯咯笑着：“陛不想去就不去，妾也不舍得和陛分开呢。”

        姜晞手晃了晃他：“陛，该起了，午不是还要去东堂参与议事么。”

        外袍褪去后他忽然伸手抱紧了姜晞，语气平淡地抱怨她：“装模作样怎么也不个全套，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才朝，不问问我今日遇事是否顺利？”

        他仰哂笑，随即凑过去用脸蹭了蹭她的鬓边：“是啊，这帮老东西算什么，若我能亲自主持……”

        她会不知她在他心中有没有分量？巫蛊诅咒他去死，淫乱后，妄图临朝称制诸罪被坐实都觉得他不会动她一汗，若是不知她这般底气从何而来？

        姬衍从她怀里坐起来，利落床叫人们来更衣，姜晞虽有些错愕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你这么说不怕……哦，你好像还喜妖后这个称呼。”

        “被称为妖后，只能证明外人也觉得妾容貌丽，而且……”姜晞停顿了一，才小声，“而且他们里陛已经喜妾到会被妾动摇心神啦，虽然说来您可能会觉得冒犯，可是这确实让妾兴，能让自己觉到有在您心中占那么一~地方。”

        两人用完午膳后半躺在榻上小憩，姬衍窝在她怀里，枕着绵的酥，鼻尖萦绕的都是女香，心舒畅许多，直到小太监来敲门报时都不舍得起。

        他不想再听这些甜言蜜语，对照着实际上她的作为叫他像被踩了痛脚。

        她回抱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腰，笑着回答：“相信陛成竹在，所以不问。那些老东西在您二十岁的时候就赢不过，还指望他们能压得住三十岁的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