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你们相识已久，你跟着她不会受委屈，除了她，我也不放心将你托付给任何人。你觉得好么？”

        昂一动，却不知该说什么。魏留仙静静地等他表态，什么都没等来，于是带着歉意问：“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抱怨也好，恨我也好，你说什么我都听着。昂啊，终究是我言了，本来说好要一直护你走到最后的，可我现在觉得，你去南郡对你更好。我不到的事，就让乐仪帮我完成吧。”

        昂仍是垂眸不吭声，所以魏留仙独自说去。

        “我也不知怎么补偿你，你和旁人不同，钱财不在意，华服不穿，就连珍宝也不用……你想要什么，说给我听听吧，我一定满足你。”

        昂像是思索一番，最终还是摇摇。

        “没有什么想要的，今生能遇见公主这样的贵人，已是的幸运。公主不欠，更无需补偿。”

        “是啊，你不是俗人，不在意俗。”她摸着罗昂动的，叹息，“我也没有能让你索要的东西，你总是让我觉得富有，却也无一。”

        她展眉笑笑，笑容颇有无奈。

        “这里啊，不能一直是空的，”魏留仙指着他的，“不在意旁人也罢，你以后得把自己放去。”

        它真是空的吗？罗昂看向自己的，若它是空的，为何会闷闷地难受？为何像有只手攥着，指节一收拢？他甚至觉自己有一丝愤怒，却想不通这绪从何而来。

        魏留仙在他唇上落一吻，随后就像方才的对话都没发生过似的，仍旧搂着他睡觉。昂却睡不着了，只觉被那只手闷闷地攥了一夜。

        次日他起床时魏留仙还在酣眠，昂安静地穿好衣服，跪在地上，冲床上的她恭恭敬敬叩了三个。他没有行李要带，回到自己的院落四看看，终究还是没有拿走一样东西。

        “他几时走的？去哪了？”

        魏留仙醒后有些懊恼，回答她的是昨夜值班的桃。

        “卯时不到，罗公说去乐仪县主那里了。”她补充，“是梁庶卿派人送他行的。”

        魏留仙垂首沉默，虽然这是她的决定，却不免郁郁寡，过了一会儿才：“让梁庶卿过来。”

        梁穹来时手中拿着一个长匣，魏留仙问了问昂的状态和乐仪的信，得知昂已经平安到达，才注意他手中的东西，问：“那是什么？”

        “昂留在房的东西，在收起来了。”

        梁穹将长匣呈上，交给魏留仙打开。那里面不是别的，竟是乳钉两颗和细链数条，罗昂上挂着的那些东西，竟然都在这里了。

        “他把这些摘了？”魏留仙疑惑地问梁穹，“是什么意思？”

        梁穹摇摇，他亦不知答案。

        ——

        6.

        罗昂走后，府中更加冷清了，加之魏留仙与成璧正在闹别扭，梁穹好不容易缓和了与妻主的关系，周围气氛却愈发古怪。

        他已听说成璧向魏留仙请辞之事，心中一把汗。

        成璧已有退心，这不是好事。自从魏留仙让梁穹“参谋”成璧的去留，他就想了很多说辞劝成璧留，那时他认定成璧心中还有眷恋，可如今看来，这些准备一个也不会奏效了。

        于是他去见坐在房间发呆的成璧，将那些准备都忘在脑后，只对他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