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呼噜声此起彼伏,她的好眠没持续多久,惊醒后迷迷糊糊看手机,发现时间还早继续睡觉,断断续续睡,快五才从上铺爬来上厕所。
两人站时六零五,天已经亮了,满以联系到车站送车的人,元苘拿相机拍摄周围。
元苘把书还给满以,她现在很难耐心看完一本书,书籍上的文字会发指甲摩黑板的尖锐声响,每读一页都是酷刑。
停车后,元苘和满以带着各自的二十寸行李箱排队车。
鄂温克族和鄂族有相同之,学者常常将两族放在一起讨论。
加格达奇由鄂语音译,意为“有樟松的地方”,如果黑龙江在地图上是天鹅,加格达奇则靠近天鹅,归为蒙古但由黑龙江理。
行李箱装书不稀奇,真在火车上看才稀奇,元苘把小面包和递给他:“吃东西吧!”
满以将《额尔古纳河右岸》放在她手中,随着她的翻阅概述时代在步,鄂温克族却逐渐没落的故事。
车后元苘打了个哆嗦,冷风一腌味加绒卫衣外套散发香烟的臭气,她急需香把自己变成香臭香臭的。
元苘坐在他边,很难想象他说东北话的样,视线落在那本封朴素的书籍上。
满以取到车,两人自驾前往鄂自治旗的旅店休息。
列车员在车厢游走,提供免费叫醒服务:“来来都醒一醒,拿好随品,终站加格达奇站到了。”
镜里加格达奇站面对宽阔大,两侧建筑风格迥异,像欧洲某个安静小城。
原主非常喜拍关于服装的vlog,为记录“宝贝们”买了十多款相机,确定能去大兴安岭那天元苘把所有拍摄设备都找来,连夜研究选适合自己、拍景更好看的那款带走。
金秋十月初,十月末气温降至零,这里的树叶都快掉没了。
快到终乘客陆续清醒,难得遇见威力这么大的呼噜声,众人脸上憔悴格外相似。
“收拾好了。”
满以挂着黑圈,坐在床边翻阅书籍,侧看向她轻问:“怎么了?”
十月旬五钟还看不到太阳,她吃了法式小面包充饥,洗漱完去找满以。
列车员查票后她去车厢洗手池简单洗漱,回到床边看着床铺犹豫不决,坐在铺的阿姨拿走中铺的枕,抬了抬巴示意:“我的铺,怕啥直接踩。”
满以合上书放在床上,接过解释谢,撕开小面包包装袋示意她坐:“东西整理好了吗?”
火车减速站台,乘客早早带着行李排队堵在门,送元苘旱黄瓜的阿姨也在队伍中,两人相视一笑,牵连的缘分平淡断裂。
封闭车厢困住复杂怪味,枕边香片浸染呼安抚神经,晃晃悠悠的车厢变成摇篮,她闭上双不知不觉睡着。
元苘爬到上铺的动作很笨拙,上去后就不想来,弓着背上耳机,躺时有睡在开盖棺材里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