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景皱眉：“那你就能保证顾家无二心？”

        两人都有小聪明，虽然不喜他们时不时透的心机，但怎么也算是有有脸的人，何苦去挖苦为难一个几岁的娃娃。

        明砚沉默。

        那时他十九。

        “许听景，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家庭。你从生来起就爹亲母，我不一样，我他妈没人！好，他们快了，他们生孩一走了之，留一大堆乱摊给我理！凭什么！”

        可是他为什么要去养？那本来就不是他应该要去承担的东西。

        骂他顾家百年，偏偏断送在他手上。

        没有享受过一天属于他的亲，却成了孤儿。

        骂他是白狼，败家，父母泉有知会痛恨他。

        明砚哪给他们机会。

        他以低价将公司仅剩的资产变卖，几套房也以极低的价格拍卖去，最后还完外债，剩的留给了明央，其余全一分不留捐了去。

        ――他不要，丢了，也不想落在别人手上。

        也是荒唐。

        心脏一刺，昔日种种再次在脑海中游了一遍，难以控制的暴戾和烦躁在全游弋蔓延，让他痛裂，就连呼的气息都变得重，他直视许听景，再也克制不住，语气近乎是切齿腐心――

        他越说越是激动，险些维持不住言语间的平静，“就算如你猜测的那样，罪魁祸首是保姆。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顾家真的对明央他们好，保姆怎么敢明目张胆欺负他们，她就不担心孩告发？怕就怕，保姆只是一个罪羔羊，真正的祸手就是顾家。”

        他知自己有错。

        许听景听罢冷笑：“明央找过我，说在顾家被欺负，但是她并没有特指谁。你知吗，不久前顾言秋生病，我去的时候，他们就住在地杂室，从生活痕迹来看还不是一天两天，你真的认为一个小小的保姆有这么大的胆，让主人家的孩住杂间？”

        许听景对一切都看得透彻。

        没等他把话说完，许听景忽然打断：“不会事，你又怎么解释之前的保姆？”

        后半句完全刺中明砚肋。

        明砚沉默须臾，又烦躁起来，“那是个意外。”

        两人临老没了理智，一门心思扑在二胎上，公司快被人挖空了都不知，最后只剩几栋房产。

        孤儿还要养另一个孤儿。

        他们骂他没良心。

        明砚说：“顾家虽然不如以往，但怎么也算是名门望族，不至于苛待小孩。”

        顾桦峰和晁雅晴他都接过。

        凭着他每个月打的那些生活费，他们就算不乐意，也会好好对待着她。

        “明砚，在名利场混迹了这些年，你怎么还这么单纯？”这句话近乎是讽刺，“你是真的相信顾家，还是单纯不想去？”

        “许听景，我这辈不好自己，也不了别人，生命太重，我承担不起。”

        骂到最后一个人也不来了，明砚正式成为孤家寡人。

        想了想又一个人爬了来，一辈没人疼，总不能自己也糟践自己。

        然而有些错误是不能避免的，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他靠着椅背着气，剧烈的疼让他再也提不起一神。

：“顾家和我们是世交，明央原本是顾老爷养育，顾老死后，才由顾桦峰代为抚养。你大可放心，我时刻派人盯着，不会事，她能平安长大，所以我也不希望你……”

        明砚扶着额，闭上能听到太阳用力拉扯的声音。

        亲戚们不作罢，天天上门纠缠，索要遗产，明砚无分文，拿不钱给他们，守着父母的遗照和空的家，任由他们叫骂。

        旁系都在看闹，就等着两人死透彻，好那仅剩的血肉。

        他的份和立场让他不能明目张胆去调查这些，毕竟兄妹俩监护人那一栏写着的是顾桦峰和晁雅晴的名字。保姆那件事虽说是暂且过去，但是疑重重，他不相信这事和顾家没任何关系！

        他没有力气继续叫嚣，也不想为自己辩解着什么，罢了疲惫地说：“无所谓你怎么看我，说我冷血也好，无能罢。能的我都了，顾家要真有问题，我会再为她重新寻找合适的家庭，你父母要是愿意，让明央跟着你父母也好。”

        明砚想的如此简单天真，也不知他的想法真是如此，还是单纯地自欺欺人。

        他过江河。

        “周围人都在看笑话，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