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窗前排队的人很多，跟在旁边的是一个差不多只有十二岁的男孩，怀里牢牢抱着个小婴儿，看不男女，但从男孩熟练的动作来看，应该没少哄过这个弟弟或者妹妹。

        李叔是家里的事兼职司机，也是不巧，今天正好是他的休息日。

        有匆乱的脚步声，孩接连不断的哭嚎，其中也混杂着父母的柔声安抚。

        即便如此，这个的急诊病房依旧人满为患。

        这是一家私立的儿科诊所。

        “您去穿件衣服，我上开车过来。”

        “她说肚疼，阿砚，李叔今天休息，能麻烦你开车送我们去一趟医院吗？”

        要轮到他了。

        明砚收回视线，麻溜地缴钱，拿着单据重回到主任那。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大人，应该就是她昏迷前说的，难受睡一觉就好。

        男孩明显是在等待，温柔地哄了会儿弟弟，又焦急地看向排队的位置。

        赵姨接过单，都听懵了。

        这样的场景让明砚多有不适。

        等驱车抵达医院，明央早已失去了意识。

        明砚神微闪，拦她，接过她手上的单据，“我去，你去陪着明央。”

        他转离开。

        因为一条生命而放弃另一条生命，真的值得吗？

        明砚闻言回神，随赵姨一同看诊室。

        他将开好的单递过去，“总之这么小的孩，有这么严重的胃炎实在罕见。你们先去缴费，然后办理住院手续。”

        此时明砚听声过来，瞥向趴在她肩上有气无力的明央，皱眉：“怎么了？”

        五岁到十八岁，一共十三年的时间。

        “佑佑不怕不怕，爸爸上就能带佑佑看医生啦。”

        主治大夫一边写病历一边：“小儿胃炎，从况来说应该存在最少三个月了，你们为家属一直没觉察不对吗？”

        赵姨觉得心疼又到心酸，“估计疼了不是一两天了，她难受忍着，可能是怕大人烦，又不要她。”赵姨攥着单，认真地对明砚说了自己的心里话，“阿砚，我不知你心里有什么怨言。但央央是个好孩，她这么小，受的苦比大人都多，我不能说让你同受，也不会要求你谅。但是你们拥有世界上最亲近的关系，这是割舍不断的东西，我只希望你能稍微对她好一。”

        “病人家属来一。”

        赵姨瞪大睛：“不、不可能啊，她的谱都是经过我严格把控的，不可能吃坏的。”

急如焚：“胡闹！肚疼哪是睡觉就能过去的，你这孩也真是的，难受也不和大人说。别怕，赵姨上带你去医院。”

        他不由想起了母亲去世那天，等他赶到妇科医院时，除了听到母亲的死讯，就是这些从远飘来的孩的啼哭。

        难受减轻，她的表也舒展不少。

        赵姨心知明砚不太喜明央，若不是有大难，也不想给他添乱。此刻她急躁得不行，眶都红了一圈。

        在看诊检查的这段时间里，明砚和赵姨一直在走廊等候。

        赵姨一直守在床边，明砚没去，就站在门看着这一幕。

        她说得有多，也不明砚听没听去，“我去缴费。”

        她随便从柜里找了条羊毯裹住她，也没有来得及收拾，抱起她就向外面走。

        医生：“这我就不清楚了。”

        赵姨虽说是幼儿保姆，但也是长辈，明砚哪会让长辈低三四求人，更何况明央是他血缘上的妹妹，既然接过来一同生活，更没有理由袖手旁观。

        听得来，医生的话语里有几分埋怨。

        赵姨同意了。

        ――他真的能负担得起一条生命吗？

        他再问自己。

        她的三餐都是照最标准的营养需求来的，每天零也有限制，就算明央偶尔偷吃，也有分寸，她这里是绝对没问题的。那就是……她没来之前，这孩就落了病。

        明央已经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