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秋取背包，从里面掏一只皱皱巴巴的章鱼娃娃。

        她眨眨，表忽然有了转变，像是不解又像是惊愕，“你哭了？”

        可是愤怒让他失去理智，便听信了这世间最卑劣的谎言。

        他说：“你明央，我顾言秋，没有零一，也没有十三。”

        他睁睁地看着他们抛开他的躯，睁睁地看着一堆机械取代了他的五脏六腑。

        零一的现果真让她恢复许多。

        “明央，生日快乐。”

        明央看着他无助的样，忽然伸手去抚摸他的泪。

        “明年我们的项目要转至禹城，所以我想带明央去，  施爷爷那边应该也不会有意见。”

        没有人告诉他，明央没有死；也没有人告诉他，那些死去的弟弟妹妹其实是被旧日盟亲手所刃。

        他们没有着急离开，  先留在法国让明央调整好状态。

        笼罩在思绪的阴霾刹那散开，长久以来迷蒙的视线突然再次看清了这个世间的所有光彩。

        所以他要复仇。

        飞机已经是半夜两，  顾言秋直接跟着明砚回了城中心的那套公寓。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看到过，那些在摇篮曲睡着的孩，被带到实验基地，他们没有一个人是完整地来过。

        第87章

        放弃过去，好好长大。

        公寓只有一张床，  明砚自然不能自己睡床，  让两个孩打地铺。

        因为他想，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世界上也不再有人在乎他了，就算变成一冰冷的机，只要能复仇又何妨？

        他明明看到过的！

“只有舍弃掉这些无用的，你才能变成真正大的自己。”

        顾言秋摩挲着章鱼娃娃那个丑陋的笑脸，“但是……我想我们可以创造一些新的回忆。”他说，“在这个世界，从现在开始。”

        娃娃被他补好了，虽然无法恢复如初，但也不是那么糟糕。

        明砚也暂时放手上的工作，陪着两个小孩逛遍了法国大大小小的街景，  半个月后，几人告别姑妈，乘上回国的航班。

        明砚决定重新将明央带回去，  姑妈虽然伤心，但为了孩，叹息一声还是同意了。

        纵使他悔恨痛恨，但是也无法再回到当初，沉浸在仇恨中只会逐渐被仇恨吞噬，他深深地清楚这个理。

        他简单收拾了，认命地准备在沙发上凑合一宿。

        顾言秋毫不掩饰，冲她笑了笑，睛里闪烁着明亮的泪光，“嗯，我哭了。”

        他递过去，“明央，我忘记了很多事，有些回忆我可能再也没办法找回来了……”他的知回来了一分，但也缺少了一分。失去的那些，可能这辈都没有办法找回来了。

        失去的就是失去了。

        顾言秋浑战栗得不成样。

        于是他同意了。

        “有事？”看他是想谈谈，  明砚就顺着问了。

        在太阳升起之时，重新开始。

        他眶涩红，第一次像个孩那样哭，“明央，我从来没有想过……抛你。”

        然而都是谎言！！

        温，湿湿的。

        他的父母被怪杀死；他的明央也被怪杀死。

        “所以……我们放吧。”

        在他为了复仇自愿变成兵的时候，那些欺骗者在想什么呢？笑他愚钝，还是自赞自己的聪慧。

        明央懵懵懂懂地看着他：“放？”

        [只有舍弃掉这些无用的，你才能变成真正大的自己。]

        明央早就睡着了，顾言秋还没有困意，  梳洗完就现在他面前，像是有话要说。

        “零一，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