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将帕一摔,拉过大被蒙向里睡了,只觉这床,这枕,难受,又忽地坐起,将满床彩绸被褥一气堆到地上,上去恨恨的跺上几脚方才好些。
不多时仆婢上来摆饭,伺候二人用过后已近未时,正是日昏昏,万倦惫的光景,文娘特意给辰星上了盏安神益睡的甜茶,不多时,困的个林小哈欠连连,星目迷沉,声唤:“二我倦了,我在家这时都要小睡会,你午间歇不歇?”
“刘郎平日公事繁忙,兼那等人品貌,到引的狂蜂浪蝶,自我门来,轻狂婢不知撵了多少,那日在张府防不胜防,赶巧让妹妹撞见,我一时急说重了两句,刘郎家后兀自忏悔污了妹妹清目,愧不自胜,在书房读了一夜什么‘儒行’,‘表记’。”
“可方才说…”林辰星迟疑着问:“夫有家不回,况且那日在张府…”
妹与我个伴吧,也不知还能再见几面了。”
文娘撑起,靠了迎枕将自己坐的舒服些,:“却是不曾,刘郎为人虽有时离谱,但心地是极好的,我气的是府里那些不安好心的小蹄,一个劲的爬床,刘郎怜惜我染风寒又受她们闲气,便将那起闲人打的打,卖的卖,我也落得清净养病。”
张太太只要女儿病好,甚么都可,遂满应承着也是千恩万谢。此局就妙在真假半参,合该赵氏被蒙个天衣无,又坐着吃了会茶,才同张太太一齐走了。
留妹两人手拉手说了好些己话,辰星中泪:“二,当着长辈不说,我却知在刘家过的什么日,那日刘家大郎回家后可曾为难你吗?”
玲香一吐:“不知,我便不知,我只知跟着,伺候罢了。”
赵氏听她二人轮番保,心一想也确实无碍,便允了,文娘忙谢:“太太的大恩大德,小女怎能报答,若此病能好,必定请个长生排位供着太太,乞求太太全家平安,万事顺遂。”
文娘暗喜,:“是要歇的,可在这病床上躺了几日,不曾沐浴梳洗过,甚是污脏,妹妹不若先在我素日睡的小床上眯会,待我叫婢将这屋这床洒扫净,你我妹再同眠说话可好?”
文娘啐了一:“我倒不知要看些什么,你这小蹄少些作妖,惹了事仔细你的小命要紧!”
文娘暗,这小妮难骗,多说多错,还是少说为妙。
辰星自是没什么不允的,文娘便命婉香将她引去厢房小睡。
辰星拉着文娘的手,哭个不住,张太太:“赵家妹,我这女儿得的不是传人的病,请大夫瞧了说是忧思日久,伤了肝脾肺腑,不若就让她们妹两个说说知心话,陪伴些日,散散心,许能好些也说不定,你我日间随时过得来又有甚么不妥当的?”
辰星心中叹,这却是个君,因此也不再说什么。
玲香是文娘心腹,早瞧端倪,附在耳边问:“待会可要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