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驯同

        1.

        chun来固砾更迟，三月已至，yan中仍难见绿se，从城池到郊野，无不散发一gu肃杀之气。要论规模，固砾城算不上大，但因着城外军队的驻扎和南bu化宁山脚的凝云堂，威严气势并不输于主城觐坞。

        阿廖chu示凝云堂令牌，将前桥等人送ru固砾城nei。

        “还有需我效劳之chu1吗？”

        听她意思又想置shen事外，前桥奇dao：“我若说没有，你就可以去躲清闲了？”

        阿廖不悦dao：“我们火霞旗肩负锄奸使命，不是某个贵女的亲随或nu仆。你若不需我跟着，我就回去执行命令了——旗nei还有一堆活等着我gan1呢！”

        前桥瞧着她不耐烦的样zi，心dao明明没给她重任，怎么好像宁愿去雪地里趴着盯梢也不愿跟随自己？闹脾气罢工也得有个限度，索xing不去理她，对控诉也佯作未闻，把阿廖气得不行。

        彼时前桥尚不知晓凝云堂诸人为何不愿pei合，直到在固砾选好gen据地，率人去街上采风，才渐渐了解缘由。

        ——

        2.

        固砾距吉江不远，两地民众kou音差异却很大。印象中吉江人国语生疏，魏留仙当年费好大的劲儿才打听到路，然而固砾人kou音同京都标音几乎无二。

        她问施克戎为何如此，对方解答dao：“觐坞府城中居民，大多并非本地人，而是以六十年前羽光将军麾xia军属之后代为主。昔日羽光将军讨伐兴贼，拿xia觐坞、固砾、玉龙等地后，以丰赏命属xia就地落hu，休养生息，十三万军人及其家属组建新城，诞育新民，乡音文化亦得传承，与吉江本地语言便不同了。”

        原来又是这个羽光将军。前桥想起在皇舅爷府中，她还玩过羽光将军设xia的玄门奇阵，当时已为阵法玄妙震惊，不料觐坞府的重建和发展也有她的首功。

        “羽光将军命军中文官设xia学堂，教导野民，移除陋俗，同时也将肃帝恩典推行至北方，以示化民之政。绥宁元年，原征北大军整编，组成固砾军，至今仍镇守东北国境，凝云堂也迁至化宁山，同固砾军相互pei合，整理北境江湖势力。”

        以官吏教化民众，以新民带动旧民，这是肃帝朝抚远之法，如此一来，无论是新组建的固砾军，还是新搬来的凝云堂，都成为觐坞府的中jian力量。随着新城ba地而起，它们也变为帝王在北境的手足耳目。

        “虽受教化，固砾到底还是cu野之地。阿廖快言快语，多次冲撞殿xia，其实无心，还请殿xia见谅。”

        前桥冲他挑眉：“得了吧，阿廖对我的不满就差写在脸上了。她不是因没礼貌才冲撞我的，就是对我有意见，或者说直白dian，她不喜huan我。”

        施克戎没有料到她这么直白，脸一阵青一阵红：“绝非不喜huan殿xia，而是……凝云堂听从圣上吩咐已成习惯，殿xia来此之前，我们是从未听从她人命令的。”

        “可是让你们pei合我，也是皇姊的命令之一啊。”前桥dao，“我是真不明白，你们pei合我和忠心事君并不冲突，为何要拆开来呢？”

        施克戎沉默了，似乎在琢磨如何解释，不久之后，他指着固砾正北和偏东的两座大山dao：“殿xia请看。这是玉龙山，那是gao天山。gao天山上曾有‘飞凰’盘桓的往事，殿xia可听说过吗？”

        前桥摇tou。

        “昌会五年时，gao天山ding曾chu现巨鸟盘旋。凝云堂一小旗至gao天山采药，恰睹此景，颇gan神奇，回门派后便向诸堂主讲述。当时chu任固砾城尹的是位外放的京官，知dao先帝信奉神明祥瑞，便拟了dao章奏，谎称gao天山tou有‘凰’盘旋不去，为大荆祥瑞之兆。

        “章奏抵达京都那日，正逢先帝诞育大帝姬，先帝闻之甚喜，以此为天意，还为大帝姬取了圣名。”

        想到先帝的迷信和皇姊的名字，前桥不禁哑然失笑：“凰邻——竟是这么来的？”

        魏留仙的母皇迷信不要太离谱，二女儿的名字就和神仙有关，怎么大女儿名字也是这般来历？

        亏得是“凰”，还可ru名，若祥瑞是“灵gui”“彩爵”“白狼”啥的，取了名也不好听啊。

        “昌会六年，圣上满周岁时，先帝携女巡视固砾，还特意去了gao天山，听固砾城尹诉说去岁‘神迹’。城尹以为飞黄腾达始自今日，不料先帝又移驾凝云堂，着目睹‘神迹’的几名堂众当面细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