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衡连反驳的话都没说,唯用一双睛盯着他,太又:“这第二,是他为人君打你的。国家危难之机无法为君分忧,还要授人以柄,以姻亲为对方要挟筹码,迫使我国南境北缩三城。你犯此等罪行,简直无颜面对九泉之列祖列宗!”
他没有上奏权,只能任由太抢功。看赵熙衡的面就知,他已放弃无用的争辩,接受自己为人作嫁、代人受过的结局。
“诶,不全是我,这也是你的功劳啊。我这里一笔一笔,都记着呢。”
“二弟,你到底还是气不过?”
“呵。我没为君分忧?敢问我还能怎么分忧?”他气,“雪灾和民之患我一早对你说过,是谁毫无作为任由民南?你向我传这话就不心虚吗?谁都知我和安吉不合只是明面上的借,南失三城的原因当真在我?难惹怒荆国女帝的不是移祸南国的你们吗?!”
好一“兄友弟恭”的戏码,前桥算是看穿了这个笑面虎,合着赵熙衡在荆国忙活几个月,散尽财产救助兴民所的“赎罪之举”,倒成了太授意并向兴皇买好的功绩啦。好事落不到上也罢了,耳光倒是一个没少吃,重定国境线明明是女皇对兴国执政者的不满,现在完全变成赵熙衡一个人的错了。
赵熙衡摇:“我无碍。倒是你舟车劳顿,一路辛苦。”
太不适时地欣:“那就好,你毕竟是郡卿,还是夫妻和睦为佳。等过个一年半载,你们有了娃娃,那就更好了。”
这人有病吧!她面上不动声,心将赵熙衡鄙视了好几回,太却将手伸到茶壶前:“我来。”而后亲自奉茶给弟弟,看他了,关心:“这几日你脸都不大好,是来寒交替,不适吗?”
太对他的质疑避而不答,只是:“虎毒不,他是为你好的。”
别说是赵熙衡了,就连前桥都觉得这两巴掌挨得不值。你倒是因为他撒谎、害人、吃着盆里望着锅里打他啊,你说的这几条哪个他能搞定?
“她不需哄。两国谈判已成,荆国拿到三城之地,她便不会再为难我。”
就在前桥认为自己将要被他们赶走、以便交代兄弟之间的私密话语之时, 一向柔和的太却突然抬手,将两个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赵熙衡面上。
“我是太,为国事奔波是职责所在,没什么辛苦的。”太轻叹一声,又:“父皇有话让我转达给你,可我一直不得机会。你现在状态可好,方便听吗?”
那些夸奖是赵熙衡与乾元商行之人同寝同、同舟共济换来的,在太中仿佛生了另外的义。赵熙衡已不愿陪他上演兄弟深的戏码,冷冷:“夸奖我的话传到父皇耳中,只怕变成了赞扬你调度有方。大哥好本事,虽三弟国赈灾不力,南逃灾民却能沐您的恩德。”
赵熙衡懒得看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躺回去:“我倦了。”
“方便。”
“是恩典吗?他难有别的选择吗?”
赵熙衡回报以嘲的哂笑,仿佛看一个变着法圆谎的骗,太却像毫无芥般揽住他的肩膀,以柔和的声线宽:“二弟,你受委屈了。别人未必知,我可是知,你为救助同胞了多大功夫――我听到不少遣送回国的灾民,都在夸奖你呢。”
赵熙衡顿了顿,将茶杯撂,为表尊敬还稍微坐正了。
太不理会他话中的讥讽,又亲昵问:“你有几分把握哄好安吉弟媳?”
赵熙衡闭晃了晃脑袋,从嘴角蹦一个轻蔑的笑。
“我这弟弟啊,脾气就是倔,从小就如此,当兄长的总是要
“是,”赵熙衡幽幽,“但至少我当真过一些好事,良心上不会过于折磨了。”
这赵熙衡愣了,前桥也愣了,太泰然:“这第一,是他为人父打你的――作为丈夫不能束妻,传和离丑闻,沦为天笑柄,还要君父低三四为你求荣。为人,你罪该万死!”
他咄咄问之,太还能保持着那副谦虚和善的面孔,只是看赵熙衡的神更像怜悯一条无能狂吠的狗儿。
“诶,兄弟难得见面,你倒是待会儿再睡。”
“三弟赈灾不力,致使灾扩大,父皇已严厉惩罚过他了。”太接着长叹,“你也别恼,我这个当儿的,方才只是替父皇传话,哪里不知你的苦劳?他正在气上,国家忧外患齐至,谁不生气着急?不过你放心,我已为你说了好话,如今父皇不惜牺牲领土,也要保着你在荆国的荣华,已是他的恩典了。”
赵熙衡翻了个,只拿屁对着他。太自讨没趣,唯有长叹一声,准备离开。
:“停,还是给我倒杯茶吧。”